Boss,不可以(七)
完结了,自我感觉后面写的有点崩,大概是拖得太久
其实一直没更是没想出好的结尾,也就一直没写
嗯,不管怎样这篇写完了,目前为止最长的一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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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屋在老家門前的空地上劈了三天的柴,手機也關機隔斷了與其他人的聯繫,終於在第四天的時候想明白了,想透徹了。
錯的人不是她,憑什麼她要這麼乾淨利索的敗下陣來,還乖乖地收拾東西走人?
一直以來被自己掛在嘴頭上的好強,那可不是說說就行的,多少大工程大合作她都扛下來了,結果卻輸在了戀愛上,說出來豈不是要讓別人笑話。
這邊想通了,回房間收拾行李打算訂票明天就回東京去,一通電話又被父親召去了公司,這一拖又一個月過去了。
原來是守屋的父親聽妻子說女兒從東京回來了,卻只是每天都在劈柴,想著或許是在那個大城市裡遇到什麼事情了,索性也不問,而且老兩口也想盡快將公司交給她,放下擔子去別的城市旅旅遊,便把她喊去了公司。
這一個月下來各方面交接都還順利,守屋全身心的都放在了自家公司上,只是忙過之後她都會想起在另一城市裡還有一個讓自己牽掛著的人。
雖然她不知道被自己牽掛著的那個人,是不是也像自己想著她那樣的唸著自己。
公司平穩的邁上軌道,守屋終於坐上了去東京的車,這一次她是抱著不成功不回頭的心去的,而且她相信這次去肯定是會成功的。
守屋這邊是信心滿滿,另一邊還不知道即將要發生什麼的菅井友香一如往常那樣過著兩點一線的生活。
自從守屋辭職後離開了公司,她們就一直都沒有再聯繫過,原本以為對方只是在和自己耍性子,過兩天就會回來,誰知道這一別就是一個多月。
原來在守屋身邊的織田助理暫時被調到了菅井身邊,和小林助理一起負責打理總裁相關工作。
高級總監的位置一直都空著,而菅井的心,也空了。
世界上沒有誰是離不開誰的,的確,但這個過程中需要承受的那份痛苦,除了自己之後誰也體會不到。
這段時間裡,她後悔過,也想著不如就放下自己那所謂的什麼自尊心、各種亂七八糟的心思,主動地給她發條訊息,哪怕被埋怨幾句最後還是無法和好,總好過一個人在這裡自怨自艾。
但事實大家都清楚的很,菅井什麼都沒有做,所有的想法都在她打開line的一瞬間煙消雲散,她膽怯了,就連打個招呼都做不到。
重新成為工作狂的菅井友香一連幾天都在公司裡忙到很晚才回去,之前與守屋同一棟的公寓被她冷落了很久,偶爾才回去看一眼,現在是住在父母附近的房子裡。
難得臨近下班的時候菅井接到父親打來的電話,要她下班後回家裡一趟,但不用猜都知道,大概又是要給她介紹哪家的公子哥之類的。
想著要提前結束工作,卻還是晚了一個小時,回到家的時候早過了晚飯的時間,外面的天色也暗了大半,菅井將車停在院內,老遠就看到屋內燈光璀璨,想必很熱鬧。
菅井心下很抗拒,她不是很能應付的來這種場面的,在這之前雖說她也參加過不少次這樣的聚會,可總歸還是適應不來。
早在她走近房子的時候管家就已經在外面等著了,笑容滿面很慈祥的站在那裡,菅井心下納悶,這放在以前,不論家裡來了誰,都沒見她高興成這個樣子。
「父親大人今天這麼著急喊我回來,家裡是來了什麼人?」
要說不好奇那是假的,管家的出現打破了她之前心中所有的設想,這倒是讓她有所期待了,去了樓上的房間將身上的衣服換下來,挑了件裙子穿上便下了樓。
一如菅井心中所想,客廳內的確熱鬧的很,人還沒走過去,就聽到裡面時不時傳來父母熟悉的笑聲,不得不讓她打心底裡感慨。
「父親大人,什麼事情笑得這麼開心。」
以往就算是菅井回到家來,也難得聽到長輩笑的這麼暢快,索性自己也一改往日裡一成不變的專業笑容,在最恰當的時候進了客廳。
「友香回來了,快來,你媽媽正和茜茜看你小時候的照片呢。」
茜茜?
菅井乍一聽到這個名字就覺得不對勁了,視線一轉,果然看到旁邊的雙人沙發上坐著自己的母親和與自己“失聯”了一個多月的守屋茜。
守屋側著身子坐在那裡,雙膝之上放著一本相冊,已經翻過去了大半,想必在自己回來之前一直都在看,而母親正笑容滿面的在向她招手。
「友香你在外面談了朋友怎麼也不知道帶回家來給爸媽看看,你爸爸還正愁著給你找不到合適的結婚對象呢。」
「可不是麼,上次松本那小子還跟我告狀,說你在外面和一女的在交往,我聽了很生氣,要是早見到茜茜,我非把那小子打出去不可。」
菅井看著父母這一唱一和的還能不知道什麼情況麼,看來守屋是深得自家二老的心,這會兒笑的正得意著呢。
「母親大人,其實我和...」
「阿姨,其實我和友香是想著關係穩定了之後再跟您和叔叔說的,我前陣子回了老家,這次回來的急,也沒準備什麼禮物,還讓您見笑了。」
守屋大概是猜到了菅井會把她倆早就分手了的事情抖露出來,索性先下手為強,這禮物她不說其實菅井還沒注意到,客廳裡的茶几不知道什麼時候換成了一整個原木雕刻的,上面整整齊齊擺著一整套的瓷質茶具,母親的手腕上也多了個鐲子,甚至還不忘了給她家的托姆老爺帶了個貓糧零食大禮包。
這就是所謂的沒有準備什麼禮物,菅井不想對此表達什麼意見,她現在想做的只有盡快和父母說清楚兩個人的事情,再把禮物還回去。
沒錯,守屋這個自作主張的行為的確讓菅井有些生氣,如果可以的話,哪怕是對方提前和她說了會來看父母,結果把兩個人分手的事情說謊為正在交往,她都不會覺得這麼生氣。
「守屋茜!」
菅井都沒預料到自己會用那麼大的聲音去喊她的名字,就連自己的父母都傻了眼,守屋坐在那裡一言不發,臉上沒了笑意。
「友香你喊什麼,茜茜來看我和你爸也是好心,就算是不帶禮物來我也高興。倒是你,一個月才回來幾天,想見你一面都難。」
這邊菅井母訓完了菅井,轉過頭去又開始安慰守屋,雙手握著對方的手不斷的輕撫著,生怕她被剛才那一吼給嚇到了。
事實上守屋的確心慌了,她以前是天不怕地不怕,哪怕是在公司裡,都從來沒怕過菅井這個總裁,但是自打對方住進她心裡之後,她就有了害怕的事情。
更何況她這次來的目的是為了和好,而不是讓兩個人的關係變得更惡劣。
「母親大人,我和她的事情你又不清楚。」
看到母親這麼維護守屋,菅井有點不想揭穿對方了,本來就算是把事情說清楚了,對誰都沒有什麼好處,反而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我有什麼不清楚的,我就是覺得茜茜好,我看你倆不如找個時間把婚結了。」
菅井母言語之間可見嚴肅,菅井父則是板著一張臉不言不語,但是看得出來也是相當同意對方的話,四個人之間的氣氛已經是有點不太好了。
「母親大人,這件事以後再說可以麼?」
菅井真的想不到如果繼續說下去的話,會不會父母乾脆就把戶口本拿出來讓她倆明天就去登記了。
「以後再說是要等到什麼時候,等你再甩茜茜一次?」
這一直沒開口的菅井父終於是聽不下去了,其實早在菅井回來之前,守屋就把自己和菅井怎麼認識怎麼交往怎麼分手的前因後果都跟二老講明白了,也說了自己這次來的目的,本來都做好了被趕出去的心理準備,誰知道二老不但不討厭,反而更喜歡她了。
反倒是守屋不知道的是,早在松本告狀的那一天,二老知道了有正在和女兒交往的這麼一女的存在之後,就派了人都問清楚了,所以哪怕守屋不說出實情,她們也都知道。
但是她說出來了,反而加大了二老對她的好感。
「茜茜是好孩子,友香你要是心裡也放不下,就和好算了。」
菅井父說完後也不打算再勸什麼,起身對著菅井母揮了揮手,示意對方跟著自己上樓去。
「對了,茜茜今天剛回來,晚上就住下吧,反正房間也多,就別來回跑了。」
最後二老留了這麼一句話就上樓去了,緊跟著管家和其他人也都散開去忙別的事情,被剩下的兩個人更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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菅井千思萬想也沒料到對方有朝一日會到自己家裡來,結果可想而知,根本沒有什麼實際交流,只是吩咐管家給守屋找個房間休息,自己則是躲去了房間裡。
晚上沒有吃東西,菅井倒是把這點給忘了,心事太多越想越煩,索性直接睡下,結果到了後半夜迷迷糊糊的醒了,才發現自己餓得不行。
這個時間點總不能把做飯的人再喊起來,只能自己去廚房看看有什麼可吃的。
小心翼翼的開了門,怕自己走路聲音太大把家裡其他人也吵起來,光著腳在走廊裡磨磨蹭蹭了好久,誰能料到就在她快要走到樓梯處的時候,被人從身後抱了個滿懷。
菅井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低呼一聲,但很快就用自己的手捂住了,走廊裡沒有開燈,安靜的很,以至於自己有些沉重的呼吸聲都能夠聽得一清二楚。
「你放手。」
除了守屋之外,她還真想不到誰會大半夜的不睡覺出來偷襲她,更何況對方身上的香氣,這麼久沒見也還是一點都沒變。
「我不放。」
守屋也配合的降低了音量,跟她平時講話時的感覺大不相同,有些粘人的撒嬌感,像是在耍賴。
菅井並不討厭這樣的她,倒不如說有點喜歡,反觀之前這樣的守屋她也見過兩次,還都是因自己而起,就更是沒有了討厭的理由。
「你...你先放手,在這裡...別人會看到的...」
有些不情願的動了兩下身子,身後的人當真放鬆了手臂的力度,菅井想趁機從對方懷裡掙脫,又被察覺到了的人給拉了回來。
繼續這樣下去可不行,很顯然對方也是這麼想的,但你見過哪個肉食動物在抓到獵物後還會鬆口讓她逃跑的?守屋一不做二不休,硬是把人抱回了自己房間。
在自己家裡被前任“綁架”,不知道這件事說出去會不會被笑死,反正菅井自己是挺震驚的。
「守屋茜你大晚上的不睡覺,玩什麼潛伏?」
若不是守屋把她拖回房間,她還不知道原來管家給她安排的住處就在自己隔壁,看來是請示過父親了,畢竟晚上看雙親的態度,都還挺支持守屋的。
「友香。」
哪怕是到了房間裡,守屋也不敢放手,她真的害怕好不容易等來的這一次機會也沒了。
「什麼?」
「對不起。」
說實話,菅井也記不清這是不是守屋第一次向她道歉,她只知道自己在聽到那略帶哭腔的聲音時,心軟了。
「你跟我道什麼歉,你又沒做錯什麼?」
誠然,除了她私自跑來自己家之外,哪怕是加上她辭職那件事,都比不過自己一直以來做的那些事情過分。
「我一個人跑來你父母家,你肯定很生氣,我看得出來。我想見你,又不敢去公司,怕你不見,只能來這裡。」
守屋一字一句說的都是事實,就算她沒辭職之前,就算她還是高級總監,要想見菅井還得要小林助理去問一聲,更別提現在的她沒有工作證,恐怕連五層都上不去。
「我不生氣了,但是你以後也不能再這樣做了。」
「嗯,那你意思是,我以後要是和你講過的話,就可以來了?」
守屋從後面探過頭去,房間裡只留了床頭那一盞燈,有些昏暗,但照在菅井臉上略顯羞澀卻是顏色正好。
「誰和你說以後可以過來了?」
惱羞成怒此刻用在菅井身上真是再合適不過了,守屋方才那一句話如果細想下去的話,單單只是“以後”兩個字,真的可以預想出很多層意思。
「阿姨晚上的時候還說要我有空多來陪陪她,你總是加班,也不知道回來看看。」
早在菅井剛接手公司那會兒,因為覺得自己不屬於聰明的那類人,便將更多的時間都用在工作上,加班都是常事,而最近經常性加班,則是因為守屋,只有讓自己忙起來,才能夠暫時的去忘記一些事。
「既然我母親大人都這麼說了,那我也沒什麼可反駁的了。」
菅井嘴上不肯認輸,手上用力也依然掙脫不開後面的人,索性也不費力氣了,任憑身後的人抱著她,她倚靠著也覺得挺舒服的。
「那叔叔阿姨晚上說的事,你有沒有考慮一下?」
守屋故作神秘的一笑,菅井就知道她心裡說不定又有啥壞主意了,又一想她口中所說的事情,當下只覺得原本挺舒適的倚靠好像也沒那麼舒適了,周邊的空氣也跟著熱了起來。
「沒有。」
沒有什麼好語氣的答了對方的問題,菅井覺得相比起剛睡醒的自己,現在的她更餓了,卻還不得不在這裡因為一個她心中早有答案的問題和守屋糾纏。
可你越是不想表現出來,現實就越是讓你難堪,菅井的肚子在最不恰當的時候叫了一聲。
守屋是最先笑出來的,她先笑了一聲,然後意識到了自己不該笑的,很快就收了聲,但菅井不願意了,一腳正好踩在身後守屋的腳上。
「嘶!」
倒吸了一口涼氣,守屋鬆開了抱著菅井的手,轉而扶住了離她最近的墻,她低著頭眉頭緊蹙,許久都沒有再開口。
「對不起,你沒事吧?」
相比起守屋此刻的安靜,菅井反倒是擔心的那一個,原本她是沒想用多大力氣的,但也沒想到會造成比預料中還要大的傷害。
守屋依然還是不講話,只是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問題,可她現在的樣子看上去一點都不像是沒問題的樣子。
「友香,你去我包裡把我的藥拿來。」
她又深吸了一口氣,用手指了指床的位置,在床尾的櫃子上放著她今天來時拿著的包。
菅井心中不敢再多想,到底是什麼藥也沒多問,她猜想著大概又是感冒或者胃疼之類的。
守屋的包從表面上看過去很空,不像是裝了很多東西的樣子,以至於菅井根本就不用去多翻,很簡單的就在角落裡發現了個小盒子,除此之外就再也沒有像是藥盒的東西了。
菅井終究還是沒有把小盒子拿出來,反倒是守屋走過去從裡面取出一枚戒指戴在了自己的手指上,而另一枚她也拿在了手上。
「這個是我今天回來的時候特意去買的,反正就算今天沒辦法給你戴上,但將來總有一天會有機會戴上的。」
守屋說完後便笑了,像是無數次綻放在陽光下的充滿了自信與愜意的肆意的笑容,而菅井,一言不發的舉起了自己的手。